她平时是那么活泼跳脱的一个人,没心没肺永远都笑嘻嘻的,像泡在蜜罐里长大的孩子,根本不知人间疾苦,秦魏也从没想过她有一天也会哭,而且哭得这样伤心绝望。 她等到了!
“你比我想象中自觉一点的意思。”陆薄言看着她的目光近乎陌生,“还有没有其他事?没有的话我走了。” 这时,陆薄言和苏简安的电梯已经下楼,穆司爵拖着沈越川进了另外一部。
白色的救护车启动,呼啸着往医院开去。 苏简安看了他一会,拿开他的手坐起来,刚要下chuang,手突然被人攥住了,陆薄言的声音在黑夜中响起:“你要去哪儿?”
她内心的郁闷无处宣泄,狠狠的看了一眼陆薄言:“都怪你!” 洛小夕瞪了瞪眼睛,人已经落入苏亦承怀里……
“……”洛小夕干干一笑,怎么都高兴不起来。 陆薄言侧了侧身,伸过手去把苏简安圈在怀里:“睡吧。”
“妈。”苏简安还没进门就叫人了,“我们回来看你了。” 常人见了这样的男人,肯定会觉得害怕。但苏简安见过太多长相凶狠的人了,还是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行的恶徒,所以眼前的男人她感觉不到任何攻击性。
唔,陆薄言会收藏着谁的照片?他不想让她看见,难道是别的女人的? 苏简安找到餐厅的工作人员,借用了他们的应急药箱,熟练利落的给男人的伤口消毒上药。
也正因为知道他的喜好,她们在他面前永远是无可挑剔的样子,进退张弛有度,挑不出错,像一个机器人被谁设置好了完美模式。 关上车门,苏简安才闻清楚了陆薄言身上的酒气:“你跟他们喝了多少啊?”
苏简安用陌生的目光看着他,长长的睫毛微微发颤,像振翅欲飞的蝶。 她枕着手看了陆薄言一会,小心的起床,查清楚英国的天气后,又搬来行李箱替陆薄言收拾行李。
苏亦承打开文件,却没能看下去。 这十几年来,她是不是一直都这样自欺欺人丈夫看得到她?
“那个……昨天晚上……你为什么不说啊?” 他紧紧握着她的手,企图用自己的体温让她的身体回暖,没有用,他又紧紧抱着她,像是要把这个人嵌进自己怀里一样。
陆薄言突然松开苏简安,拿开她的手,苏简安不解的看着他,而他却只是一脸冷漠的起身|下床。 “我叫钱叔十点去接你,他现在应该快到了。”陆薄言说,“你去警察局门口看看。”
“吵架了吧?”唐玉兰打断苏简安的支支吾吾,一语中的,她叹着气摇了摇头,“幸好你没事,要是你有事,百年之后我怎么有脸去见你妈妈?” 在酒店里安顿好后,秘书来问陆薄言:“陆总,马上安排工作还是……”
自从那次她拿着刀冲到秦魏家,两人在警察局分开后,她就再也没有见过秦魏了。他的号码被她拉入了黑名单,也无从得知秦魏是否联系过她。 苏简安见他的次数并不多,但每一次他都是休闲装,叼着一根名贵的香烟,有一种邪邪的痞气和暗黑气息,令人心胆生寒。
夜色如墨,这一晚,苏简安长夜无梦,一夜好眠。 “啧啧,进口的鲜花啊。”Candy惋惜的感叹,“这么大一束得要近两千块呢,你就这么扔啊?”
这个项目明显极受欢迎,河上时不时就游过几艘船。 她话还没说完,头顶就猝不及防的被苏亦承打了一下,她来不及发怒,苏亦承就先发制人了:“打牌的时候位置轻易不能换,我是在教你规矩。”
陆薄言揉了揉苏简安的黑发:“只有看见你我才能放心。” 陆薄言眯了眯眼,苏简安的背脊突然发凉,总觉得陆薄言又会用什么手段强迫她乖乖给他处理伤口。然而没有,他真的自己给自己处理起了伤口。
一瞬间,洛小夕心头的疑惑全都解开了。 病房内花香扑鼻,温度适宜,一切似乎都格外美好。
但是,这已经不重要了,重要的是陆薄言笑得……和早上一样诡异啊! “没什么。”苏简安很随意的直视着陆薄言,“我就是想用个特别的方法把你叫醒。”